懷念我的父親母親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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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嗚咽着,帶上我的身影,飄過千家萬戶,化作片片綠葉,飄落到我父母的墳前:兒來看你們了!
雲奔跑着,捎去我的淚珠,掠過千山萬水,形成點點雨滴,灑落在我父母的墳上: 兒又想你們了!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當別人家擺上香案,供上祭品,燒着紙錢,祭祀着逝去的親人,我卻只能在遙遠的他鄉,在虛幻的網絡世界裏寄託我的哀思,乞求心中的.寧靜。
我母親,普普通通的一個人,來到這個世上,不到短短的一甲子,卻歷經種種磨難。早年傷子,中年改嫁,晚年久病而終。臨終時對我姐說的一句話“我連累了你們,害了我的孩子們。” 讓你的子女們情何以堪?痛徹心扉。 您是放心不下您三個未成家的孩子,帶着遺憾,帶着不捨走的!您本可以多活幾年,甚至更長,因爲您得的是甲亢,是完全可以治癒的;可您爲了我們過得好一點,隱瞞着病情,不去醫院,直至臥牀不起,形如槁木,最後連一點挽救的機會都沒有了。您沒有留給我們一點報答機會,您走得早,年少輕狂的我們不懂事,不聽您的話,甚至嫌您哆嗦,和您作對,惹您生氣,可如今這些話還時常遊蕩在耳邊,恍如昨日;但再也見不到您的身影,聽不到您的教誨了。悲哉,痛哉!如有來世,我情願和您互換角色,讓我像我撫育我的孩子一樣去照顧您,愛護您。
我父親,在當地小有名氣,被人尊稱爲老先生,一生行善。可一生由於出生不好 而不得志,參加過土改工作而不被重用,後教書又不能轉正,由於家大口闊棄文務農,晚年以寫疏、看佳期,超度亡靈行善鄉里,廣受尊敬。
羊有跪乳之恩, 鴉有反哺之義。我呢?我有什麼?禽獸不如!父親您一生只有一個嗜好,喜歡喝酒,我在外面打拼多年,多次想買一瓶好酒孝敬您,可一拖再拖。2008年,茅臺400元左右,我想明年買一瓶回去,可2009年建房子耽擱,2012年茅臺1000元左右,當時您身體很好,我房子要搞裝修,想等等再買吧,再一次的耽擱。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一年,家裏傳來消息,您接連兩次病倒,身體大不如前,我以回家裝修房子爲由,急忙辭工回家,可不到兩個月的時間,您突然偏癱,不能開口說話,住院月餘不見好轉,至此,這點小小的心願也沒能實現,抱恨終身!“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人生苦短几十秋,及時行孝不可丟,莫到失去方醒悟,陰陽兩隔悔不休!
2013年春節剛過,打工者要陸陸續續地出門了,當您的兩個孫子出門,向您告別時,您看了看,背過頭,再也沒有轉過來。但他們走後,您竟像小孩子一樣淚流滿面。當姐姐告訴我這一切的時候,我哭了,不知所措,我該怎麼辦?是走還是留,雖然您不歸我瞻養,但我也不能揹負這不孝的罵名,到了正月底,我見您病情還算穩定,聽說這種病要拖過一年半載的,我家的地早已租給別人,我不能不管這個家,我們還要好好地活下去,這也是一種孝道啊!這樣想我才能走得稍爲心安。走的先一天,我悄悄地來到您的房間,在牀前足足站了十分鐘,不曾說一句話,您看到了我,心裏明白,衝我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又閉上了眼睛。我沒有說一句話,也不敢說一句話,我怕我會刺激到我們那本已脆弱的神經而不能自拔,我強忍着淚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假裝着淡然地走出了那個房間,走出了我這一生再也進不去的那扇門!
2013年七月一日,廠裏放假,那天晚上,我給家裏打了一個電話,讓哥哥把手機給您聽,我乞求着您對我的諒解,您雖不能言,只哼了幾句,但我卻能明顯地感覺到您的喜悅,那一晚,我像小孩子一樣哭了,老婆還以爲我喝多了酒,想不到這一次竟是與您的訣別!不到半個月,您就突然地走了。七月十二日家裏打來電話,說您一天只喝一點豆腐佬,已經不行了,我們已經做好了回家的準備,可誰想第二天,晴天霹靂,您走了,驚聞噩耗,腦海裏一片空白。那天晚上,我連忙趕到老婆廠裏,不想在溫州呆了十年的我竟然在老婆的廠房周圍迷路了,最後還是老婆把我帶到了廠裏。第二天趕到家見到是冰棺裏沒有完全閉眼的遺體,您最後沒有見到您的兒子,您走得不甘心啊!嗚呼,哀哉!兒不孝,不孝啊!養老送終,我養的什麼老?送的什麼終?枉爲人子!
罷了!罷了!!想得越多,傷的越深,可在這特殊的日子裏,我又不得不想,不得不再傷一次自己!
人已去,心不甘,恩情何日還?頭欲裂,淚早幹,思念幾時斷?等到來日歸去時,銜草結環永相伴!
風小了,一陣輕風輕輕地拂過我的臉頰,抹去我臉上的淚痕,雲散了,一股暖流慢慢地涌入我的心田,撫平我破碎的心;我雙手合十,慢慢地走到窗前,跳望着遙遠 的故鄉!父親母親你們在天堂過得好嗎?兒想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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