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愛也痛着傷感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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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愛也痛着傷感美文

故鄉愛也痛着傷感美文1

那年秋收大忙季節,我們學校放了幾天忙假,我攜妻帶子匆匆趕往百里之外的老家去。幾番週轉,我們終於回到了久別的故鄉。下了車,陣陣清風拂面而來,目之所及是穹蒼下一馬平川的渭北平原。故鄉的道路、故鄉的田野、故鄉的村莊、故鄉的一草一木都讓我倍感親切與興奮,使我油然而生“美不美故鄉水,親不親故鄉人”的感慨。走過鄉間小道,到處是鄉親們火急火燎地搶種搶收的百忙場面,大片的玉米地已經收穫,路邊地頭堆放着綿延起伏的小丘似的玉米稈,田地裏露出旋耕機剛翻過的土壤,空氣裏瀰漫着一絲絲泥土的氣息。面對此情此景我不禁心頭一怔:回來晚了!

事實不出我所料,當我急忙放下手中的行囊去幫父親從架子車上卸玉米稈時,父親竟板起臉來生氣地說:“走一邊去!”同時,用一隻手有力地把我掀向一邊。我被父親突如其來的舉動震住了,心想父親從來不是今天這樣的啊,他怎麼變得這樣冷酷無情?我呆在一邊定睛看着父親,本想解釋些什麼,可固執的我始終沒有做任何的辯解。待狂跳的心稍稍平靜後,我冷靜地想了又想:自己既然做得不對,就應該受到父親這樣的冷遇;父親對兒子這樣,兒子也不算丟臉,於是,我還是說服自己,賴着臉皮去幫父親。母親一臉的冷漠,只顧自個忙自個的,對眼前歡蹦亂跳,連連叫着奶奶的孫女也不理不睬。我吩咐妻子先回屋子去收拾一下房間,我幫父親卸玉米稈。卸完一車的玉米杆後,我拉上架子車去地裏,父親默默地跟在車後,我們一路無言,即使在幹活時也一言不發。就這樣,我開始了秋收裏第一天最繁重的體力勞動。

第二天天未亮,我和父親早早地起牀,到昨天剛拉滿大大小小糞堆的地裏去散糞。由於昨晚下了一陣小雨,當鐵杴攉糞土時很容易粘上一層,雖然我們在每次鏟糞土前要先刮除掉杴上的糞土,但鐵杴仍然顯得很鈍滯,很笨重。我是很少在家幹農活的,除非萬不得已。所以,我手上是沒多大勁可使的,只好用腿膝蓋一次一次地頂着掀把去鏟糞土。太陽徐徐地升起,照射在散滿田地的糞土上,蒸發着熱氣和臭味,給原本寂寥的曠野增加了幾分浮躁與不安。猛然,我感到右手一陣抽心的疼痛,連忙把手翻轉過來一看,才發覺手心裏不知什麼時候打了幾個血泡,此時的血泡已經磨破,正向外滲着血。我不想對父親說我的手磨破了,不是因爲父親還在生氣,而是因爲,我大老遠跑回家來幫父母,不會爲了一點小傷小痛就撒手停止幹活。雖然我的手在疼,在流血,但我咬緊牙關,強忍着鑽心的疼痛繼續勞動着,直到散完了一畝二分多地的糞土。散完糞回家,我們隨便吃了些飯菜,緊接着就趕往另一片玉米地。在那裏,還有二畝五分地的玉米等着我們去收穫呢。

掰一畝地的玉米容易,要挖一畝地的玉米稈就難了,沒手勁的人恐怕連鋤頭都攥不住,貓似的彎着腰,半晌你會累得直不起身來。好在我從家出發前,妻子幫我給磨破的傷口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才使我一上午挖玉米稈不會覺得很疼。上午,我和父親挖完了整片地的玉米稈,下午,我們的勞動任務是把上午挖掉的玉米稈從地裏抱到地頭簇擁起來,還要把玉米棒用架子車一車一車地拉回家。秋後的太陽雖然不如夏伏天那般毒辣,可午後的天氣依舊熱烘烘的,加之超負荷的勞動,豆大的汗滴從我的身上不停地滾落,整個人渾身上下就如水潑一樣,整整一下午,我的上衣、褲子就沒幹爽過。汗水一次次地流進眼簾,幾乎讓我睜不開眼。多少次我想伸手去擦拭懸掛於眼前的汗滴,可手臂早被玉米稈的枝葉磨蹭得又髒又痛,只好眼睜睜地看着汗珠肆無忌憚地再次入侵眼球,隨即,又是一陣的痠痛。

因爲妻子要照管二歲的女兒,所以她在家裏邊哄小孩邊剝院子裏堆積如山的玉米棒。不然的話,她一定會來幫我的,我也就不至於幹得那麼吃力。誰想,我在地裏吃力流汗,妻子卻在家裏忍氣吞聲地捱罵。我很不理解母親爲什麼會動不動就找藉口罵兒媳婦,她還說不是罵,是讓她明白怎樣做人,怎樣在世上活好人。母親罵兒媳已經是司空見慣的事了,原因其實很簡單,就是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在作怪。自從我們結婚那天起,母親便千盼萬盼地想抱孫子,事與願違,她盼來的竟是眼前這個讓她顏面掃地的孫女。可生育的'事情,怎能是我們夫妻二人左右得了的呢?我們知道母親是個好強的人,從不願在任何事情上輸給別人。只可惜,我們沒能給母親爭光,只好默默地承受着來自父母強加給我們的罪罰。

第三天裏,母親罵得更厲害了,如同我們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可作爲親生子女,我們怎能無情地揭開母親內心深處的傷疤,增添她老人家的傷痛呢?說起母親來,其實我們也很同情她,同情她今天的遭遇,更同情她受到的傷害。母親是個能人,也是個很要強的人,凡事都不肯落人後。當初,母親嫁給父親的時候,家裏一窮二白,父親又是個老實人,在生產隊裏沒少受別人的氣,重活累活都讓他幹,碰到好處了他卻靠邊站。有一年,隊裏讓他做會計,結果被出納算計,家裏的一點積蓄被他賠了個底朝天。好在生產隊沒幾年便解散了,分產到戶後大家各幹各的,誰也欺負不上誰,這才相安無事地過了幾年。母親並不甘心就這樣緊緊巴巴地過日子,1983年那年,母親離鄉背井在縣城裏幹起了擺小攤買涼皮的生意。從做生意那天開始,她一天也沒歇過,從大年初二忙到年終除夕,無論寒天酷暑,風雨無阻。涼皮是父親在家裏做好的,母親則每天騎上自行車帶上蒸好的一籮筐涼皮飛也似的趕往城裏去擺攤。正由於母親的勤勞和能幹,才使我們家幾年裏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那時,全村裏只有村委會有一臺黑白電視,母親做上生意的第一年裏就給我家買回了一臺17英寸的黑白電視,這一舉動讓全村人無不驚詫。隨後幾年裏,黑白電視又換彩電,收音機換錄音機,三間土瓦房換磚瓦房,磚瓦房換三層的小樓房,自行車換摩托車,家用電器與日俱增,我們的日子過得是蒸蒸日上,這一切的變化驚得人瞠目結舌,豔羨得叫人眼紅,眼紅得叫人嫉妒。一個原本比自己能幹的人也許會讓人輸得心服口服,但如果是一個常常被人瞧不起的老好人有朝一日突然變得非同往日、叫人刮目相看了,這樣的人怕是別人最不願服輸、最不能容忍的了。父親恰恰就做了這樣的一個人,因此,有人背地裏時常嘲諷父親說,屎爬牛過河--漂起來了(屎爬牛即屎殼郎)。

也許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吧,漸漸富裕了的我家好像成了衆矢之的。一些曾經在生產隊裏吆三喝四、耀武揚威的人輸給了不如他的人,他們怎肯服輸,怎肯善罷甘休呢。於是,他們就在父親和他的幾個弟兄之間爲贍養祖父母的事情上大做文章,處心積慮地搬弄是非,挑撥離間。最終將一個和和睦睦的大家庭拆得分崩離析,弟兄之間反目成仇。也使原本與人爲善、孝敬老人的父母親背上了不孝的罵名。我原本不敢也從來不願懷疑人心的詭詐和惡毒,可是事實卻令我不得不相信這一點。父母親在家事上受到了嚴重打擊,特別是母親的精神上受到了極大的刺激,從此,母親的脾氣變壞了,動不動就愛嘮叨,一嘮叨就說起傷心事,一說起傷心事就難免要罵罵咧咧的了。恰在此時,母親急需要得到安慰的時候,我們卻很不近人情地傷到了母親的心。在母親傳統的思想意識中,我作爲長子,理所當然要爲我們這個大家庭生個男孩,只有這樣,纔可以頂門立戶、光耀門廳,只有這樣,她老人家臉上纔有光,纔可以堵住衆人的悠悠之口,讓他們再一次輸得心服口服。一貫事事都不甘人後的她,豈能容忍鄉鄰在背後說三道四、譏諷嘲笑?但就是這件事,我們卻成了她老人家臉上的恥辱,我們不但沒有給她帶來一絲的安慰,反而更加傷害了她的自尊心。裏外的不如意,兩方面的打擊,母親終於有些精神崩潰了。漸漸地,母親精神上似乎失去了理智,動不動就訓斥我們弟兄兩,罵我們都不爭氣,說我們沒有她,哪會有我們的今天。

故鄉愛也痛着傷感美文2

她老人家一生的奮鬥我們姊妹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我們都知道母親的脾氣,也絕不敢在她面前犟嘴,只好在母親發脾氣的時候一忍再忍。漸漸地,我們對母親知冷知熱的話顯然少了許多。母親也似乎覺察出兒子們躲着她,對她不聞不問,不如以前好了,甚至不孝順了。她沒有思考,也不能清醒地認識到這一切的變化究竟是爲什麼,她卻錯誤地認爲這些變化都是在兒媳婦身上,我們弟兄倆是“有了媳婦就忘了娘”。於是,她把敵對的苗頭又錯誤地轉嫁到兒媳婦身上。既然是兒媳婦搶奪了兒子的心,攪亂了這個本來和睦的家,那麼,她就把怨氣全撒給了兒媳婦,也怪兒媳婦不爭氣,沒能讓她擡起頭來。進而,動輒她就開始罵起兒媳婦來。我們那時真爲母親的病情捏了一把汗,但多方求醫都無濟於事,心病還須心藥醫,直到後來我的弟媳生了一個男孩纔算有了好轉。隨後的時間裏,母親從每日裏的忙碌裏漸漸淡忘了起初的傷痛,也從每日裏的忙碌裏漸漸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天倫之樂。

現在想起來,我覺得當時自己很無知,我們竟然在母親最需要安慰的時候怕挨她的罵而躲着她,不願與她交談。我在外工作,雖說少受她的罵,可心裏卻常常牽掛着母親,期盼着母親能想開點,也希望曾經的傷痛能隨着歲月的流逝而遺失。我也常常勸母親說,自己活得好與壞,都是自己的事,不要管別人怎麼看,否則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可母親那時候並不接受我的觀點,我爲此很苦惱。這次我們從百里之外的山區急着趕回來,就是想看看她老人家,幫幫一輩子含辛茹苦的母親,也以此來撫慰母親的心,讓家裏能和和睦睦的,不給他人留笑柄,不受他人的氣,我們在外工作也就踏實些。可是,這次我們回家來,母親的脾氣看起來一點也沒改變,好像給我們積攢下更多的怨氣似的。

看來我們又想錯了,我們一片忠誠的孝心根本就不能彌補我們的過失,我們的到來,好像是故意氣她老人家似的。就像她說的,眼不見,心不煩。好像沒有我們,他們照樣能過。我很痛恨我自己,作爲一個有知識的文化人,盡然不能化解自家的矛盾,作爲兒子,我既不能讓母親得到欣慰,讓她以兒子爲榮;作爲丈夫,也不能撫慰妻子,讓她不至於傷心流淚。我真是苦啊!一直以來,我和妻子因爲生育的事心裏不好受,希望做父母的能寬慰我們,然而父母親卻還給我們氣受,我們心裏就更加苦不堪言了。

和妻子在家的這兩天裏,由於各自的苦惱,我們變得沒有了話語,沒有了安慰,也沒有了勉勵,有的只是長吁短嘆和以淚洗面。既然,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無法挽回什麼,那麼,我們又何必互相鬥氣呢?與其呆在家裏跟父母兩敗俱傷,不如一走了之。何苦來着,我也真受不了了!

當天下午,母親還在喋喋不休地謾罵。在我們眼裏,母親已不再是從前那個通情達理、精明能幹,會操持家務的女強人,而是一個無理取鬧、喋喋不休,叫人不可理喻的怨婦。母親的所作所爲終於讓我和妻子都忍無可忍了,我們決定離開這個家,離開這個讓人傷心,讓人無法得到片刻安寧的家。臨走時,我們做好了久別的打算,收拾好今年過冬的衣物,背了些玉米糝子,踏上了來時的鄉間小道。

路還是原來的路,鄉親還是原來的鄉親,可此時的我們卻羞於看到村裏的熟人。離去的腳步是沉重的,羞愧與憤怒、傷痛與自責、悲哀與不忍,我們一路沉默無語,眼裏含着淚,心裏憋屈得好難受,此中的辛酸誰人能體會得到?

十月的秋天應該開始轉涼,可是我們卻感到十分的燥熱與煩悶。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到了寶雞,先去菜市場買蔬菜:20斤的土豆,10斤的紅蘿蔔,10斤的甘藍,看起來多,可是要維持一月或者更長時間的生活,顯然又太少了。因爲我們去的地方路遠地偏,很少有去那兒賣菜的小販,我們只有從途中自帶蔬菜以備度日。這些耐儲存的蔬菜加上從家裏帶來的小半袋玉米糝子合起來有六七十斤吧,都歸我扛了。妻子抱着女兒,手腕上還挎一個大大的行李包,裏面是我們換季的衣服。就這樣,妻子抱着小孩拎着包,我扛上袋子,一家三人繞過了幾處人行道,氣喘吁吁地趕到了長途汽車站。

到了汽車站,我們左等右等,等過了兩個鐘頭纔看到了去往山區的長途汽車。我們坐上汽車,在崎嶇山路中顛簸了三個小時後,好不容易到了終點站。下了車,眼前是五公里的盤山小路,我和妻子再一次背的背,扛的扛,沿着蜿蜒的山路向前攀爬。兩歲的小女兒本該能走路了,可這次要讓她走路的時候,她卻怎麼也不肯走一步。她太小了,即使給她比劃着我們倆有多累,示意她我們身上有多重,可她仍然叫着哭着要媽媽抱。其實她根本還沒到能明白事理的時候,我們沒辦法,只好走一段路,歇一歇,擦擦汗,再換過肩來,那邊扛扛,這邊抱抱,繼續艱難地趕上一段路。

走走歇歇,歇歇走走,累得我們一身一身地出汗,胳膊和腿都酸困得幾乎無法自由屈伸,身上揹負着彷彿有千斤重,一坐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回家才兩天,怎麼又返回來了?”在路上行人疑惑的眼光裏,我真希望他們不知道我是一名山區老師纔好,因爲我覺得自己很狼狽,很無助,很無奈,很悲慘。我不僅有來自家庭的負擔,還有工作上的壓力。我也曾多次質問自己:爲什麼我一個遠道而來的老師,被領導分配得這樣遠?同是一起來的幾名年輕老師,他們卻分配在了沿途有班車的學校?唉!我又有什麼辦法呢?我畢竟被分配到這樣一路需要輾轉兩個車站,換乘4個多鐘頭的汽車,到了終點站還得步行5公里山路才能到達的學校呀。我的內心有太多的不平、太多的憤慨、太多的委屈,更與何人說?!

由於我們的包裹行李太多太重,又需輪換抱着孩子趕路,原本平時只須步行一個小時的路程,今天卻走過了兩個小時。從下午5點20分下車,一直走到7點30分,及至趕到學校,天已經全黑了。那一次,我真的很累很累。

體力的消耗通過休息可以得到調養恢復,而心靈的憂傷誰能承當?忘了吧,人生的失意也未曾不是一次試煉,只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出其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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